北京的雪 全世杰摄
现在距离冬奥会越来越近,北京已经下了两三场像样的雪,正值大寒,北京漫天飞起纷纷扬扬的雪花,这是北京2022年的第一场雪。人们盼着还能多下几场雪。
北京人喜欢雪,大人孩子都对雪情有独钟。记得我小时候熟读的第一首咏雪的诗,是《三国演义》中诸葛亮的岳父黄承彦的那首踏雪行吟的诗歌:“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尽改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这首诗既描写了美丽的雪景,又抒发了名士黄承彦隐居林泉恬淡、洒脱的情怀,历来深受人们的喜爱。
北京一下雪,就惹得孩子们欢天喜地。开放几十年的什刹海冰场是老百姓的冰上乐园,短道速滑、跑大圈、花样滑、打冰球的比比皆是,还水平很高。那时,不少女同学拉着男生的手学滑冰,有的因此交上了男女朋友。令人记忆最深刻的是那技术高超的磨冰刀师傅的手艺。
小时候逢上下大雪,我们院的孩子们可欢实了。院里有个用水泼成冰的斜坡,成了大家的溜冰场,人人穿着下钉铁条的木板从高处往下滑。邻居小荣的棉鞋被磨一破洞都不敢跟妈妈说,仍旧接着玩。因为滑的速度快,我不小心摔了个“老头钻被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历代的文人雅士都非常喜欢雪景。老舍的笔下就这样写道:“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看吧,山上的矮松越发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好像日本看护妇。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儿,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像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点粉色……”
我祖辈住在北京南城牛街,那时的居民住的都是碎砖头房,一下雪,大人们忙着扫房顶的雪。窗棂上积着雪沫子,孩子们都在敲打冰溜子。我还要给火炉添煤,给我那一缸热带鱼保温。三九寒冬,看着红箭、孔雀、燕鱼游来游去,多么惬意。
长大后,我们陆续上班了,对雪的认识也变新了,喜欢观察下雪。下雪了,天空呈现一片灰蒙蒙的色调,所有的云彩聚集到一起,推推搡搡,挨挨挤挤,终于承受不住重量,便化作片片雪花纷飞而下。仿佛银河倾斜,大潮激涌,霎时间铺满了大地。万物都盖在白色之下。
下大雪会给交通出行带来不便。记得1980年的一场大雪,阻住了我的上班路,到单位时都上午10点了。那会儿我们的钢水包有1400摄氏度,车间里闷热,出了门就冷飕飕。车间里生个大火炉子,大家吃饭时等于开了个临时食堂,你炖羊蝎子,我做炒豆酱,他煮热汤面,热热闹闹地吃午饭。
平房里的老街坊向来互相帮助。1983年冬季的一天,大雪纷飞,我和邻居洪姐抱着她家发高烧的儿子,踏着积雪向宣武医院赶。洪姐急得一句话也不说,一路上只有踩踏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到医院看完病,孩子退烧了,洪姐露出了笑容。
上世纪70年代,我第一次走进首都体育馆观看冰球比赛,过去以为冰球跟足球一样是个圆球,到现场才知道冰球是个小圆饼,易于在冰面上滑行。冰球比赛攻防激烈,容易受伤。裁判员不时地呼喊:“x号犯规,小罚出场2分钟”,这就是冰球场上经常减员的缘故。
1968年建成的首都体育馆,今天又随着时代的发展融入冬奥的筹办。为迎接2022年北京冬奥会,首体经整修改造全新亮相。位于场馆中间的场地铺设了活动地板,移开地板后,下层可作人工制冷冰场,用于举办冰上项目的赛事活动。
近年来,国家大力提倡冰雪运动,各地的冰雪运动场馆明显地增加了。北京城周边颇负盛名的几大滑雪场,随着北京冬奥会的临近,吸引着越来越多的冰雪爱好者。今年北京常营的天街冰场一到双休日就格外热闹,孩子们在冰面上愉快地滑着,有花滑的小姑娘,还有打冰球的小朋友,让人不禁赞叹:孩子们滑得可真好!
临近春节,陶然亭公园的雪道上,挤满了大人、小孩,他们滑冰车、坐冰轮胎,从高至低地往下滑,整个雪场充满着欢声笑语。
回忆旧时冰雪往事,看着今日热闹场面,我更加盼着冬奥会的来临。
(编辑:张雪娥)最新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