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焚香记》看戏曲人物的个性化表演
来源:中国民族报 吴珍珍 发布日期:2024-02-20浏览(10)人次 投稿收藏

《焚香记》剧照。资料图片

  荆州花鼓戏是湖北省的地方戏曲之一,始于清道光年间,在江汉平原久唱不衰,2006年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焚香记》是荆州花鼓戏的传统剧目,讲述了书生王魁与青楼女子敫桂英相识相爱,但王魁高中状元后却负心休妻,敫桂英与其悲愤对质的爱恨纠葛。该剧在民间广为流传,后来湖北省花鼓戏艺术研究院对其进行整理改编。新编《焚香记》老戏新唱,从符合当代价值观的角度,重新诠释敫桂英与王魁的爱恨故事。

  如何在舞台上塑造个性鲜明的人物形象,是戏曲舞台角色创造中探寻和思索的课题。唯有突破地方戏剧种的局限性,追求角色表演个性化,充分体现地方戏剧种特色,才能达到“小剧种、大戏份”的演出效果。

  人物性格的个性化演绎

  一个生动鲜活的戏曲舞台人物形象的创立,与人物的经历和所处时代息息相关。《焚香记》中,敫桂英原本出身官宦人家,却家道中落,不得不卖身葬父,由此沦为青楼女子。这样曲折的人生经历,折射出她知书达理、明辨是非甚至嫉恶如仇的复杂人物个性。

  当大幕开启,敫桂英由4位姐妹陪伴,且以“一人唱、众人合”的浓郁花鼓戏风拉开序幕。敫桂英举手投足间,都凸显出旦角表演的稳、雅、静,展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当姐妹们发现风雪中倒地的王魁主仆二人时,惊诧慌神,主意全无。此时的敫桂英却缓缓移步,趋身上前,俯首屈指,探鼻试息。这“一缓”“一趋”“一俯”“一探”,情理交融、神形有度,表现出她的智慧、果敢与从容。

  “伴读”这场戏中,出身书香门第的敫桂英纵然委身青楼,却难隐兰菊高洁。当王魁感念敫桂英为其参加科举考试变卖贵重物品,愿以结草衔环的大礼报恩、深情一跪时,饱受世事磨难的敫桂英惊诧、激动,一股暖流涌遍周身。在一瞬间的情绪反应后,她面如桃花、娇羞婉转,布衣舒展、铿锵一跪,一连串的动作呈现和情绪表达,诠释出风雨同舟的夫妻之情。这“一惊”的妩媚、“一动”的唯美、“一暖”的娇艳、“一跪”的雅致,充分展现出闺门旦(戏剧旦角的分支)的表演风格。

  剧种特色的个性化表达

  唱、念、做、打是戏曲表演的四种艺术手段。不同的戏曲剧种,表演上运用的艺术手段也各不相同。荆州花鼓戏《焚香记》既有唱、念的声与情,也有做、打的动与武。

  尽管艺术手段各个不同,但万变不离其宗,所有戏剧脚本都把故事情节的突变作为引领观众情感的不二法门,而情节的变化,又能更好地丰富人物形象。《焚香记》中的情节变化,可谓既循序渐进又大起大落,既环环相扣又对比强烈。

  当仆人携三百两纹银和一封家书风尘仆仆赶回家时,敫桂英拆开书信后的表演,反映了她情感变化的巨大起伏,细腻再现了戏曲人物丰富的精神世界。在这一过程中,演员既要拿捏情感渐变的尺度,又要把握情感变化的走向。敫桂英拆信之始,面含娇羞;粗看内容,不觉眉头一蹙;再急拭双眼,则深眉紧锁。当真正发现这是一封毁家灭情的休书时,她怒目圆睁、神情巨变。瞬息间,敫桂英的情感世界经历了娇、蹙、急、怒的过程。面含娇羞的美与怒目圆睁的愤,身若发丝的轻与大厦将倾的重,敫桂英在瞬间完成了复杂的情感转变,也顷刻间生成强烈的舞台艺术效果——一个由爱生情、因情生恨的痴情女子的绝望与决绝,撕扯着观众的心。

  此后的敫桂英在“打神告庙”一折中,无论“唱念”之“歌”,还是“做打”之“舞”,都不再是一个闺门怨妇的无望悲鸣。表演中,演员的手眼身法干净利落,举手投足铿锵有力。俗称“鬼魂步”的碎步表演、水袖捻花的急出速收、初见海神的腾起高跪,都绝不拖泥带水,使因爱而恨、满腔怒火的敫桂英形象得到凝练升华,演绎了敢爱敢恨的大家闺秀挥剑斩情丝的果敢决绝。

  新编《焚香记》以演员情感饱满、艺术精湛的真情演绎,勾勒出个性鲜明的敫桂英形象,倡导仁、义、礼、智、信等中华传统美德。传统戏曲焕发光彩,传统故事引人回味。

  (作者单位:湖北省花鼓戏艺术研究院)

(编辑: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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