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姥姥的田》剧照。 赵廷玺摄
在第十三届中国舞蹈“荷花奖”民族民间舞蹈评奖活动中,长春人文学院创作的东北秧歌舞蹈作品《姥姥的田》,通过独特的律动、丰富的舞台手段和真挚的情感表达,使观众获得与众不同的审美感受。舞蹈聚焦新时代乡村振兴这一时代主题,采用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手法,以传统舞蹈形式展现当代大学生的浓浓乡情与积极参与美丽乡村建设的情怀。
舞蹈《姥姥的田》将“姥姥”和“田”隐喻在“我”的情感表达中,在短短6分多钟的舞蹈中,“姥姥”经历了一生的变迁,“我”也如麦穗般茁壮成长,人物形象塑造得亲切感人且意味深长。舞蹈以“姥姥”命名,凸显了“我”作为当代人的主体表达立场,也使舞蹈呈现出当代审美的表达诉求。同时,作品巧妙地带动作为“我们”的观众与故事讲述人“我”一起追寻这段回忆,从而使舞蹈在风格定位和主题表达上兼具当代性和共通性。
舞蹈在舒缓的音乐中开始,“姥姥”走入麦田的背影,让观众跟随“我”的言说视角,在钢琴、小提琴、单簧管等乐器演奏中进入“我们”共同的记忆。伴随着秧歌动律,“姥姥”的形象愈加清晰,从老年瞬间变成在田间劳作的青年,从怀胎十月到背着孩儿在田间玩耍……这一幕幕触动人心。
舞蹈结尾处,一束光从舞台的前区打来,慢慢移动到“田间”,照在形单影只的“我”的身上。此时,“姥姥”虽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但她带给“我”的温暖从未离开。“我们”如田间的麦穗一样守望往昔时光,整个画面如电影空镜头般述说着物是人非的感怀以及亲情的悠长、深沉。
中国舞蹈“荷花奖”民族民间舞评奖历来强调参赛作品要兼顾主题与舞种属性的双重要求,作为本届获奖作品,舞蹈《姥姥的田》将二者结合得尤为妥帖。
伴随着现代化和城市化的浪潮,年轻一代多远离农村,远离种田割麦的生产劳作,但传统农耕文明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宝贵财富。正是在这块黑土地上,千千万万勤劳的“姥姥”种出饱满的麦穗,养育着一辈辈人长大。“姥姥的田”让我们在时光和岁月流淌中共同找回闪光的记忆,也让我们将脚下的路走得更为坚定。这正是作品想要表达的主题。
在风格特色上,舞蹈《姥姥的田》注重对道具的创新性应用。草帽,是农村劳作中常见的生活用具,作品将草帽“一具多用”,一会儿是戴在头顶的遮阳用具,一会儿是背在背上的“婴儿”;一会儿是“我”与“姥姥”打闹时情感的纽带,一会儿又像东北秧歌中的手绢一样在舞台上飞扬。
与此同时,舞蹈也将东北地区的袖头秧歌创造性地应用为麦苗色、麦苗状的“手团”道具。这样的设置有两点好处:一是可以借助袖头秧歌的动作元素,丰富舞蹈的动作呈现,进而提高整个舞蹈的观赏性;二是从作品内容出发,这一设计既形式新颖,又是田间麦苗生机勃勃的象征。如此巧妙地用传统舞蹈元素丰富作品的语义表达,着实为民族民间舞的舞台创作提供了启发。
作为本舞蹈编导之一的王小燕是国内知名的舞蹈家,在东北秧歌的表演与教学上建树斐然。此次作为主创之一,她在舞蹈的创编中流露出自己多年来的审美积累。通过这部作品,我们不仅能感受到她的深情投入,更能感受她作为创作者赋予作品的个性化魅力。
如在舞蹈中段,舞台上形成了两个矩形的舞蹈方阵,上场口演员在向舞台前区调度时,上肢都应用了“打肩花”的舞蹈动作,同时步伐以极具代表性的“扭浪步”行进,身姿挺拔,额头上昂,具有自信爽朗的韵味。这也让人想起在诸多舞台上王小燕的代表性舞姿。在舞蹈《姥姥的田》中,这种舞台调度和动作呈现丰满了麦穗的形象,形成了麦穗在风中摇曳、麦浪翻滚的审美意向,进而使舞蹈的动律与作品形象协调统一,为整个舞蹈增添了一抹亮色。笔者以为,舞蹈剧目与创作者个人魅力的统一,不仅仅为欣赏者提供了审美层面的享受,也为舞种风格的形成、舞蹈教育的实践带来借鉴和参考价值。
(编辑:张雪娥)最新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