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时节,内蒙古呼伦贝尔大草原早已银装素裹。日前,在零下30多度的严冬中,60多名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以下简称“莫旗”)乌兰牧骑队员演出的原创民族歌舞剧《梦唤千年》给呼伦贝尔大剧院带来春天般的温暖。
2018年,为庆祝莫旗成立60周年,莫旗旗委、旗政府决定以群众喜闻乐见的文艺形式反映达斡尔民族波澜壮阔的历史,彰显中华民族大团结。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落在了乌兰牧骑的肩上,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莫旗乌兰牧骑的女队长孟塬却胸有成竹,因为她带领着一支能战斗的队伍。
《梦唤千年》第一场《梦回契丹》中的舞蹈《契丹勇士舞》《萨满祭》是莫旗乌兰牧骑自己培养的两位年轻编导孟伟峰、杨阿爽的作品。孟伟峰是达斡尔族,又毕业于中央民族大学,对本民族文化和舞蹈艺术都有着深刻理解,运用起来得心应手。创排和演出中他都受了伤,右脚的5个脚趾关节全都错位,每每坚持到演出结束时疼痛会更加剧烈,但是他说:“一代代的乌兰牧骑队员都是这样对待人民、对待艺术的,继承乌兰牧骑传统和精神是年轻乌兰牧骑队员的责任和使命。”
杨阿爽不到40岁,却有着22年工龄。在20多年的摸爬滚打中,他从一名舞蹈演员淬炼成一名舞蹈编导。在排演中,他将自己对达斡尔舞蹈的理解融入其中。据杨阿爽介绍,达斡尔族的群舞大都是“圈儿舞”,“圈儿舞”象征着团结,而团结就是力量,就能无往而不胜。
毕业于北京舞蹈学院的潘蕾是嫁到莫旗的“诺恩吉雅”,2009年她刚考入莫旗乌兰牧骑时有些“水土不服”,创作出来的作品缺少神韵和风采。潘蕾的转变是从认识柳蒿芽开始的,达斡尔人在漫漫迁徙路上靠柳蒿芽才得以活命,柳蒿芽被达斡尔人亲切地称为“救命菜”。在和达斡尔人一起生活的10年里,潘蕾意识到柳蒿芽不仅属于达斡尔人的生活,更属于达斡尔人的精神和生命。《梦唤千年》第三场《筑梦家园》中的女群舞《柳蒿时节》是潘蕾的第三个版本,她说:“婆婆是我最好的老师,每次改版的创作灵感都来自谙熟达斡尔风俗的婆婆。”
郭宇的达斡尔名字是郭博勒嫩喆,2006年,他还是个愣头小伙子的时候就考入乌兰牧骑,2008年又从乌兰牧骑考入内蒙古艺术学院。4年的大学生活丰富了他的人生,却更深刻了他对家乡的眷恋和对乌兰牧骑的挚爱。他说:“没有乌兰牧骑我是不可能考上大学的。乌兰牧骑是我圆梦的地方,更是我安身立命的地方。”
莫旗是中国曲棍球之乡,生长在曲棍球之乡的郭宇酷爱曲棍球,小时候每逢寒假便和同学们聚在一起打曲棍球。但是,他们的球杆是从山上随便砍来的柞木棒子,而“球”则是冻得邦邦硬的马粪蛋儿。正是源于这样扎实的生活基础和朴素的民族感情,他在群舞《火球舞》中进行了大胆的改革和创新,利用光电特技效果,曲棍球变成一个“火球”任队员们在舞台上追逐。
“草根儿”出身的莫旗乌兰牧骑舞蹈队队长刘俊涛被誉为乌兰牧骑的“民俗顾问”。“鲁日格勒”是嫩江流域达斡尔族聚居区民间舞的统称,2006年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莫旗乌兰牧骑自1959年成立以来,在继承和弘扬鲁日格勒上孜孜以求,以大量的鲁日格勒作品再现了达斡尔族人民勤劳勇敢、热爱生活、互助和谐、性情开朗、蓬勃向上的民族个性;达斡尔族“乌春”同样是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文化瑰宝。这两项非遗是艺术创作的重要素材。刘俊涛说:“前辈艺术家把这两项非遗呈现在舞台上,我们年轻人同样有责任再以艺术的形式将它们继续传承下去。”于是,《梦唤千年》里就有了群舞《篝火边的鲁日格勒》和《放排的阿查和我们》。
孟塬津津乐道地讲完她的“五虎上将”的故事后,很诙谐地调侃:“我们的总司令是大霞姐。”
孟塬说的“大霞姐”是上世纪70年代莫旗乌兰牧骑副队长朱朝霞,她自编自演的鲁日格勒独舞《嬉水姑娘》从草原跳到高原、从牧区跳到藏区,成为乌兰牧骑的经典作品。朱朝霞说:“我很高兴回到家乡担任《梦唤千年》的总导演,在传授知识和技艺的同时,我希望年轻的乌兰牧骑队员能够传承好乌兰牧骑精神。”
莫旗乌兰牧骑在呼伦贝尔大剧院连续演出4场,好评如潮。莫力达瓦达斡尔族自治旗旗委书记田晓川表示:“《梦唤千年》是达斡尔民族千年历史的壮丽画卷,更是一曲当代民族团结的颂歌。我们希望通过这部剧全景式地展现达斡尔族的历史和文化,让更多人了解这个民族。”
(编辑:张雪娥)最新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