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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创院院长、美国人文与科学院院士小约翰·柯布在“道中华”文明对话国际会议上发言。

　　美国社会个人主义的几个局限

　　探讨文明层面的问题，我们先要了解当今美国文明的主要特征。一般来说，我们可以通过研究学校里教授的价值观来描述一个民族的文明，但这在美国似乎并不有效，因为美国声称自己的教育是没有任何价值观的（这当然不可能）。在我看来，美国人并没有用一种特定价值观来规划他们的各种教育，他们更重视事实信息，目的是怎么能赚钱。所以，当代美国文明是以积累越来越多的财富和金钱为中心的。

　　然而，一些独特的美国价值观引起了重大的文明变革。美国文明可能是世界上最凸显“个人主义”的文明。美国对于人性的主流观点是，人性是由组成这个世界的人所构成的；还有一种理念是，在理想情况下每个人都应该有平等的机会。这也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应该平等地接受教育，并且需要尽可能确保所有人机会均等。

　　然而，在过去几十年里，美国人开始意识到，个人主义存在两个系统性的局限。第一个问题是种族主义，尤其在美国的南部，黑人学生和白人学生仍然是隔开的，黑人学校获得的资金要少得多，黑人也并没有得到像白人那么多的社会支持。文明的理念应该要超越种族主义，黑人也应该有相同的机会，但目前这只是在理论上存在，个人主义的文明规范和所有人的平等机会并没有得到保障，反映出了美国法律的不公正。

　　还有一个问题是性别问题，所有文明都需要构建同时考虑男性和女性权益的社会组织方式。但是，即便是对性别角色进行区分，也有可能违背了所有人机会平等的理念。让人意外的是，这个理念竟然胜出了，人们不能接受任何基于性别的规则，比如任何学校都不能拒绝女性上学，但这也意味着不同性别之间无原则的“平等”。

　　然而我们必须意识到，更大的局限，其实来自于资本主义制度极大地限制了穷人的自由。这些限制不再是基于种族或性别，而是那些拥有大量金融资源的人能够剥夺穷人的许多机会。没人否认这个事实，但是资本主义制度却拒绝对这些后果加以限制，因为改变财富分配方式的代价是高昂的。

　　建设告别敌意的国际共同体

　　当下，很多美国人都意识到，自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个体是一种误导。人们属于家庭，属于社群，很大程度上因为他们是社群的一部分，才能成为他们现在的样子。无视家庭和社群的极端个人主义是不适合的，这种理念在中国比在美国更容易被理解。

　　当下，有很多美国学者探讨社群建设对美国自身的有益性，认为社群会为他们的成员服务，影响他们的成员。他们也在深入分析社群能够处理或支撑什么样的多样性？如何维持和谐？社群之间能否和谐相处，构成一个社群的共同体等。

　　我曾提到一种可能的模式，在美洲建立一个基于社群和国家的共同体。目前，欧洲已经成功缔造了欧洲国家的共同体。其他地区也在效仿欧洲的做法，拉美国家可以成为拉美共同体，非洲国家和东亚国家也可以分别成为非洲共同体和东亚共同体。这些国家共同体可以和中国、印度、美国等一道形成一个国际共同体，这将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联合国，一个成员之间能够告别敌意的国际共同体。如果我们能够建立起一个全球国家共同体，那么，现在美国使用的确保其长期主导地位的大量资源，就可以用来帮助整个地球。

　　（文章为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创院院长、美国人文与科学院院士小约翰·柯布在1月17日“道中华”文明对话国际会议上的主旨发言，原文为英文。）

　　监制 | 杨新华 王翔宇

　　责编 | 郭家翔

　　审核 | 张薇薇

　　制作 | 胡晓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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