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从小到大,祖辈们常给我讲述过去的故事。早些时候,乡亲们只能用溜索过江的方式进城。他们用一条铁索或者粗麻绳连接怒江两岸,将竹子或者木制的溜板吊在绳索上,依靠倾斜的绳索,滑向对岸。乡亲们运送货物以及贩卖牲口,都要从溜索上滑过去。父亲说,渡江时,身上携带的物品随时都可能掉进江里,所以大家会将鞋子用绳子绑在身上。落后的交通方式严重制约了乡亲们的日常生活。
1991年,怒江有了第一座钢筋砼的桥,两岸各族人民的生活逐渐改观。大家不用再冒着危险滑溜索过江了,而是舒服地开着车就能从大桥上跨过奔腾的怒江。“美丽乡村公路”的建设、六兰公路雪盘山隧道工程的有序推进,方便了各族同胞走出大山,也让更多人更加方便地进入怒江大峡谷。以前,从福贡县城到怒江州府六库需要六七个小时的车程,而且道路泥泞,现在只需要两三个小时就够了。
在党和国家的关心关怀下,新时代的怒族人民“飞越”了怒江,也飞越了贫困的“天堑”。
怒族村寨大多坐落在高山陡坡上。前几年,爷爷家住的还是茅草房和高脚楼,人居住在二楼,牲畜被饲养在一楼。下雨天,屋里的雨点像下垂的麻线一样,不停地往下漏,只能用盆来接。自从易地扶贫搬迁工作开展以后,许多怒族村民陆续搬进了城里,住进宽敞明亮的楼房,开始了新的生活,这让怒族人民的日子越过越敞亮了。
天堑变通途,我们的教育之路也开始变得通畅。习近平总书记给“国培计划(2014)”北京师范大学贵州研修班参训教师的回信中指出,扶贫必扶智。让贫困地区的孩子们接受良好教育,是扶贫开发的重要任务,也是阻断贫困代际传递的重要途径。
新一辈的怒族人,都赶上了九年制义务教育,也享受到了许许多多的好政策。我的姑妈便是在党的民族政策光辉照耀下,成长起来的第一位怒族女博士。她先后在华中科技大学和武汉大学深造,最终成为一名医学博士。她上学期间,本来还担心给家里带来经济负担。然而,国家对全日制研究生的好政策,让她安心读书,没有了后顾之忧。她除了享受奖学金,每个月还有1000多元的生活补助。博士毕业后,姑妈放弃了在沿海地区工作的机会,毅然选择到云南大学任教,力争为家乡的医学事业做贡献。
曾经,考上大学的怒族同胞屈指可数,考上硕士和博士的更是少之又少。如今,越来越多的怒族学生在党和国家教育政策的帮扶下,走出了大峡谷,读上了大学,并在学成之后建设家乡。他们的经历一直激励着我,虽然现在我只是一名大二学生,但是我已暗暗下定决心成为怒族的又一个女博士。
怒族同胞的医疗条件也逐渐改善。几年前,我的爷爷不幸得了脑梗,但幸运的是,住院期间的医疗费大部分都能报销。“以前不敢生病,不舍得找医生,现在政府都给补贴了,我们再也不怕了。”这是爷爷痊愈之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俩的眼眶都红了。
“哎,金色的阳光照边疆,怒族人民高唱幸福歌……”这是爷爷常常哼起的一首歌。
(作者系西南民族大学管理学院行政管理专业学生,怒族 )
(编辑:李华)最新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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